前言:“女上海诗国”发诗已经有几期了,我们将继续蓬勃成长,治理好我们的诗歌王国。这一次,恰逢我的生日快要到来,发一首以前的叙事作品,它是写我自己的爱情故事的。希望大家喜欢。
传奇
竹君
从上海的南方,去更南方。
我们知道上海是江南的起点,
——和终点。
要么,我这就回去;或者,开始它。
依照童年的梦,
我搭乘旧式火车。
烟雾使候车室昏迷。
晚点,攥着一张站票,
——一切幸福都有微苦的药引。
嘉兴,余杭,我眼前的水泛滥;
那是行囊中溢出的诗句。
你——江南天王,
在页缝里闪烁着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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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上海,阴寒之夜。
外婆桥骨痛、无眠;
白兰花可怜。
提前一天到达杭州,
似有裂帛之声。
邂逅南宋御街的一方丝绸,
把睡眠织入它的经纬。
明天,和你见面,它将是我脖颈上的见面礼。
天兴楼,杭帮菜和一些心事,
都缠在我身上。
你在我对面,仍有遥远的距离。
而江南韵事总被西湖捆紧,
午饭后我们爬上宝石山,
和潮水一起涌上来的纯真年代,
似乎演绎了什么叫一见钟情——岁月一贯如此。
当晚,我品尝了醉生梦死这个词,
看看这群人,这潘后主王朝的酒精度数,
就知道,我的少女时代,
或子夜吴歌,或用以炫耀的佳人身份,
总是被学校操场上的灰尘忘记的黄浦江水,
也只是梦中的强词夺理罢了。
夜,给无边荒凉一个交代,以奢靡作证,没有下限。
你果然这样做出引诱,赠予我
一个江南;我毫不设防地领受了
你全面风采的属性。
我得以确定那种性感——
诸如声色、歌舞,
还有摔到酒红色褶皱间的缠绵不清。
过了零点我们之间就基因突变,
十二小时内长出了连理。
西湖为我们的婚姻登记盖章。
仅仅七十二小时
婚床就为我们铺设了天长地久——
证明了苏小小的今生,
以及隋朝石棺内的女孩,与潘后主
拉开又一出传奇。可以抵达宁静深处的传奇。
这便固定了一些和梦幻相投的名词了:
雪,古琴,钢笔,沉香等等气味。
在童话里
我从此远离是非,只在我们的必然里纯粹。
泪液,
以羊脂玉之名,
这些干眼症的病菌,
将进入汉语的神龛。
我,
农历三月三诞生的女孩,
必须是一个后现代迟到的佳人,名字里有“君”,
才般配于彼此。
我折腾并且逆生长
成这副标准的模样。其实,是你预定了盛筵,
那本是一顿精心攀比的局。
现在,当我坐拥春花秋月,
命运给出了“初”和“源头”的回答。
梦,在这儿是合法的,
非俗人之所言。心理疾病在诊疗所
被强加了过多同情。
我将寻十二位绣娘。
用这块丝绸擦干流言
——你言说了水的事情,我则带来集中未来的美。
并且告诉你,只有这样,才是完整的结构。
你知道在中国,只有上海能够富养一个女儿——
它多重富足的向度树立的典型。
上海是一座法式作坊。
用那列旧式火车把零件运往过去传统,以及,未来传统。
货物,仍旧堆积,汉语集装箱停放码头,
雾霾,慢慢褪去。清晰了,有了光。
岁月微笑着,各就各位。
我们,从长江口出发,
起航!去完成“后江南”都市。
2013.12.8-16
重要指示
为什么世人如此津津乐道诗人的爱恋?这问题并不值得回答。为什么潘维开口闭口都是“夫人”?这问题同样不值得回答。当诗人爱上诗人的时候,你问我有关他们的任何问题,都不值得回答。比如他们,有相似的辞格,但说起各自的爱情,却并非同一事物。竹君的言语裹挟着爱的风暴,爱自己,爱自己的爱,爱自己的上海之爱。潘维一定是爱了她的爱而迷失了自我,并以为找到了自我,于是,他们现在一起寻找上海。
——南京大学新文学中心新诗研究所副教授 傅元峰
仿佛是一个纸叠起的上海,风筝般飞入万花筒似的天域。是竹君的传奇,亦是夜上海永驻的罗曼蒂克邂逅。艾略特《四个四重奏》的简洁版节奏拉开了帷幕:起点和终点,回去和开始,“一切幸福都有微苦的药引”,她就这样“搭乘旧式火车”穿越童年的同时远离“江南的起点”,更像是从清末的“魅惑”回到上海时间上的本土——“子夜吴歌”的江南。天合的想象如此丰腴,“过了零点我们之间就基因突变,十二小时内长出了连理”,竹君处理激情的柔软和准确的腕力颇为可观,她有着调和陈旧大词的超感能力,看似腐朽地穿透诗中的主人“我”,隐喻了阴阳和都城世变的同构景态。此诗反向的去都市化,正是应和每个生灵土地上的妖魅,接续断了又断的潜秘的前世:找到一个人就找到所有的家。如同诗的结尾,这是为了“后江南都市”而出发回溯,一部迷人也迷失的当代传奇,更多地赋予了一座肉身的魔都。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著名诗人 古冈
竹君与潘维,注定会是沪上与江南,以及我们诗歌界的传奇。因此在这样的意义上,我很自然地将竹君的《传奇》视为这一传奇的“竹君版”,是竹君对她与潘维爱情故事的抒写与记述,有着我在初读之际便很惊讶的相当出色的叙事才能,纯情与奢糜,趋赴与引诱,虽关情色,却又把控得非常得体与到位,从而演绎成确很少见的诗歌精品,也唤起了我们对潘后主的期待——期待潘维也能在何时写出一曲“潘维版”的《传奇》,则他们的传奇,也将增添上新的内容。我想,这一定是我们很多朋友的共同期待,也是我们的祝愿,与祝福!
——上海交通大学当代中国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博导 何言宏
一个人决定去爱即决定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两个人决定不顾一切走入婚姻,即是以失去自我为代价拥有另一个“我们“的古老冲动。72小时,从相遇到彼此允诺婚姻责任,的确是传奇,足够令人震动。这首诗就是一份勇气的证明。还有一种勇气叫责任与无悔,它也需时间来证明,但此刻我只想为作者送上祝福和感佩。
—— 著名诗人 蓝蓝
仿佛一面被前世碎骨的镜子,在兵荒马乱的异国他乡意外“邂逅”,通过失传了的灵魂方言而演绎一场风华绝代的倾城之恋。这是一种东方传奇,一种象形文字深处就被反复旁注的命运。直到今天,当时代的帆船越过“上海”这座“法式作坊”,驶入了“旧式火车把零件运往过去的传统”后现代的今天,这种“微苦的药引”并未被终止,她依然在时间“页缝间”的代代递传。
抒情主人公在相互成全的灵魂与肉身中,复苏了一个传唱千古的东方故事,在“汉语集装箱停放的码头”上公布了它最新的版本。
竹君的《传奇》一诗有着众所周知的自叙传色彩: “我们,从长江口出发,起航!去完成“后江南”都市”
我喜欢这首诗,喜欢它的腔调,喜欢它的真率,喜欢它有些风吹私奔之发的零乱与自然,喜欢它的纹理、涟漪、折皱隐约接通的江南那风月无边。
——湖州职业技术学院教授 诗歌评论家 沈健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把竹君这首诗的标题“传奇”翻译成Romance,但Romance确是这首诗显见的主题。或者,你也可以称之为“江南传奇”,是竹君和潘维的当代佳话。相对于叙事化的抒情诗,这首诗显然是将一段故事抒情化的范例。在这样的氛围里,江南古风的西湖、丝绸、沉香,和旧式火车、法式作坊甚至集装箱码头的上海现代意象融合成诗意的结晶,营造出竹君所称的“后江南”世界。
——台湾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研究员 政治大学台文所教授 杨小滨
《传奇》虽由竹君所写,实乃竹君与汉语帝王、江南天王、潘后主潘维共同融铸而成的现代经典。他们在现代意义上激活了“才子佳人”叙事模式和文化原型。在日渐荒凉的现代物质语境下,这种复活更具有人性意义。从苏小小到隋朝石棺内的女孩,再到竹君,一脉相传的“水的事情”,会将江南风韵绵延流荡。“西湖为我们的婚姻盖章”,而竹君这首《传奇》则在伟大的爱情诗史上盖上了一枚富有独特个性的印章。
——浙江传媒学院文学院副院长 赵思运
竹君:原名雷竹君,1987年生于上海。毕业于上海师大中文系,“女上海”创办人。以女权和物质的态度,致力于城市现代性文本的写作。首届个人诗歌朗诵会“女上海”于2016年6月14日在瑞典驻上海总领事馆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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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君:原名雷竹君,1987年生于上海。毕业于上海师大中文系,“女上海”创办人。以女权和物质的态度,致力于城市现代性文本的写作。首届个人诗歌朗诵会“女上海”于2016年6月14日在瑞典驻上海总领事馆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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